【仅你看见我的脆弱】
97,
最先进隐蔽的几架无人机,停在主建筑别墅的高大门廊上。情报人员窃听到的对话,迅速传到了桑赫斯这里。
“王子,情报分析,小姐在里面的概率很高。”
桑赫斯迅速地汇报,别墅里人很多,阿卜杜拉的手下,吩咐人去找一个医生,说是头部撞击受伤……流血……
这每一个词、每一个字眼,令在家中等消息的哈耶克,完全坐不住了。挂了电话,他立即吩咐王室的医生去一处待命,随手披上一件黑色的皮衣就大步走向停机坪,谢希特从身后追出来。
“哥哥,是Ecis的消息吗?”
他内心沉重地点点头,黑色眸珠里充满了心碎和疼痛。头部撞击受伤……
阿卜杜拉,你是拿什么撞的她!
还有……流血……!
他睫毛低垂,掩饰住了心尖上的痛。
“我会带她回来的。”
是的。回来。回来我的身边。
*
哈耶克的命令是,虽然还没有十足的把握,100%证明Ecis就在里面。
但是阿卜杜拉的家,现在必须进!
在医生的车进大门时,埋伏在附近的十几辆黑色奔驰随即鱼贯进入。气势汹汹又强势而行,门口的安保发现不对劲,正要拿起通话联络里面,就被王室的安保拿枪抵住了脑袋。
车上下来的人都身着防弹衣、训练有素,直接向别墅内挺进。一路上,未遭遇抵抗。阿卜杜拉的家里大概是从来没被人这样硬闯过,那些安保都没有随身持枪。
SHAAKA的安保迅速控制了局面,人员都被集合到一处,摄于武装威力、一个个坐在地上。
三架直升机直接降落到了庭院,扫起的风把花园的花瓣都吹进了清澈的池塘。
哈耶克从其中一架上下来。他走向别墅。
*
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被找出来,他恐惧地看着面前的桑赫斯。后者追求最快速的解决方法。手里拿着枪抵着他,只说了一句话就让他不寒而栗。
“找到那个姑娘。否则,除了阿卜杜拉,你们都会死。”
“我带你们去。”他没有一丝抵抗。他全家都在这座房子里工作。女儿、儿子。
*
医生刚刚进门,还没有打开药箱。几个持枪的人就大步进来。里维,还有屋内的其他两个男人,都立即举手做投降状。阿卜杜拉更是愣住了。
神色阴郁的哈耶克,一进房间首先印入眼帘的,是那只巨大的黄金笼子。再定睛一看,那个双臂被扯成“一字型”、手腕被绑在笼柱上、额头流血已经奄奄一息的女孩,正是自己视为如珠如宝的那位,心中的暴怒瞬间而起。
他的语调压抑着愤怒。一把枪就抵在阿卜杜拉头上。
“你怎么敢动她 !”
桑赫斯大惊。无论怎样,阿卜杜拉都是沙特的王子,这样被SHAAKA王储直接抵着头,不行 !
里维更是睁大了眼睛,他是这边下面诸多事务的执行人,跟对方基金会接触多、打过不少交道,是熟悉这个哈耶克王储的行事风格的,这个人表面上看永远是一股子书卷气般地优雅温和,实际上一旦发怒、有虎狼般的震慑之力。这也是他一直担忧着,不想让Ecis真正出事的原因。
桑赫斯心想,若是王储冲动之下、不慎枪杀了阿卜杜拉,更不行 ! 这是两国邦交的重大突发事件,他做为王储助理总管,绝对不能让这种意外发生。
“王储 !……”他还没开口劝。
被枪摁着脑袋的阿卜杜拉开口了。
*
“哈耶克! 你看看我是谁?再看看,她是谁?”
他大吼道,“她是谁?她是你什么人?”
“一个无名无份、又跟你无关的女人,我为什么不能动?”
“正因为你,我才没有真动手收拾她!”阿卜杜拉温和的脸型此刻已然扭曲,更是难以置信。
这不就是个女人而已吗?
哈耶克曾经交往过的女朋友,不是也有现在混在他们这些富豪圈子里的吗?怎么不能带来玩玩?
他跟哈耶克不是阿拉伯世界的朋友吗!
“你为了她,居然对我拔枪?!”
哈耶克毫不犹豫,手指摁上扳机。黑眸中亮出两束冷酷无情的戾气。
“你以为,我不敢杀你吗!”
桑赫斯惊得魂飞魄散。“王储 !……”
不行啊!不行啊!
*
这时,笼子里出现了声响,那个女孩,Ecis,发出一声非常低弱的“嗯……啊……”,这脆弱的声音仿佛是在申诉着什么人间难忍的疼痛般,让人闻之心中一颤。
哈耶克的脸色瞬间就变了。他黑眸凝视着那边,扣着扳机的手指,也松了。
他冷冷地盯着阿卜杜拉,“滚!”
把枪扔给了桑赫斯。桑赫斯重重吐了一口气,跟保镖使个眼色,两人过来推着阿卜杜拉就往门外走。
*
桑赫斯赶紧上前,把绑住Ecis双手的绳子松了,双臂无力地垂在她身侧。
哈耶克走到笼子边,眼神里是寒光,是冷锋,是宇宙间无尽的寒芒凝出的冰镞,挤压着他的胸膛。
看见女孩那张憔悴虚弱至极的脸,自发际流在白皙脸颊的长长短短几缕血迹,像是自己被那些冰镞戳刺着,他的心都要疼碎了。
他连亲吻都不敢用一点儿力去触碰的地方,居然,被伤成这样。
“Ecis。”他压抑着内心的愤怒和战栗,温柔地叫她名字,“Ecis……”
她原本一直闭着眼睛,此刻微微用力睁开,眼神扫过,好像认出了他,又好像没有,但意识很不清醒,眸珠灰扑扑地一片迷蒙。
“……别……”
“碰……我。”
她的嗓子低沉暗哑,语气却仍是极为坚决,像已被箭镞射中要害受伤的小兽一般,刚被解放的双臂缓缓地下意识护住胸膛,整个身子靠向笼壁双腿蜷缩起藏在笼子最里面,在微微地发抖。
*
哈耶克让众人离开,高大的身躯也跪爬着、从那个小门钻进笼子里。他凝视着眼前的她伸出手掌,却不知手指该从她的哪里开始触碰。他蹲下,伸向她毛糙的头发,撩开遮盖她额头的那几缕沾血的头发,血已干涸,但有伤口。
他轻轻一碰,闭着眼睛的女孩就不由自主地“嘶……”了一声。
他不敢再碰,掌心一点一点地抚摩她后脑的发丝,嘴唇轻轻吻上她的额头。
“没事了。我带你离开。”
小心翼翼地把缩成一团的她托起来,放在自己膝盖上。
女孩没有挣扎的力气,只是奋力蜷缩得更是小做一团,身子不住在发抖。他没有动,只把她温柔地搂在怀里。等她全部适应了他这个怀抱,再温柔地抱出笼子。
*
他所有的动作让她清醒了一些。那双黑眸定格在他脸上,她看清楚了是他。
她的裤裆即使快干了,但还有隐隐的异味,她感到无比地难堪和羞耻,在他怀里瑟缩着哭了。
如一只幼兽声音低哑地在哀鸣,一抖一抖地。那无言静默的哽咽里,有着说不出道不尽的痛苦和委屈。
“Ecis。”他的嗓音低沉而温柔。
“先不要哭,喝点水,……喝够了,再好好哭”。
一双滚烫的嘴唇轻吻着她粗糙干燥的脸颊,用无言的温柔安抚着她。
“好吗,我的宝贝……”
*
女孩的哽咽动作更大了,连同整个肋骨胸腔都因为极度的哭泣而振动,仿佛每一根骨骼都在相互摩擦。却并没哭出太大的声音。
哈耶克小心翼翼却紧紧抱着她,如同这是他自己的心脏。他的嘴唇轻轻地吻着埋在自己胸膛的、她的侧脸,甚至肩膀,直到最后抱着止不住战栗的她,一动不动。
桑赫斯拿来了水,不敢看也不忍心看此刻抱着女孩的王子,快速退出。
*
世间千万生灵,仅你被允许,在此刻看见我的脆弱和狼狈。
*
哈耶克抱着再次昏迷的女孩走出那间黑暗的半地下室大厅,走过幽静的长廊。房间两侧守着的他的人,也一个个跟在他身后鱼贯走出,直达整个别墅华丽高阔的大客厅。
阿卜杜拉的人,无论安保仆佣都坐在地上,坐成一团。他本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。这些闯入者收了枪,没再指着他。
看见哈耶克抱着她旁若无人地穿过大厅,他怒喝一声。
“哈耶克 !”
黑眼珠子冒着火般瞪着他,你不给我个解释吗?!带人闯入我的家,带人拿枪威胁我的“家人” ! 你简直无法无天,肆无忌惮 !
你把我一国王子的脸面放在哪里?! 我背后是沙特王室,也是一国王室 !
哈耶克脚步停顿了一下,自己最在意的那位已在怀中,那张曾冷峻暴怒的脸,此刻已是平静至极。
*
“你非法拘禁。美国有法律,若她要告你,我100%支持。直到她获得你的赔偿、保证和道歉。”
“不管她告不告你,我都会终止与你的所有商务合作。”
“还有。我现在没时间。你该庆幸,她现在只是”半死”,还没有”不活”……否则……”
他凌厉的眼看向阿卜杜拉,仿佛有将他碎尸万段般的千言万语。但说出的这句话,竟还是重复的。
“……我现在,只是没有时间……”
说完,走出大厅。
阿卜杜拉的眼神阴暗无比,悻悻地看着一行人离开大厅。汽车纷纷启动开走,直升机纷纷离场消失在天空。
哈耶克没有杀他伤他的一人。他,也没有伤她几分。只不过是饿了她三四天。
貌似,没有什么后果。
但是……无形损伤的,是尊严!是他做为王子的脸面和尊严!
*
【养伤】
98
这处地中海风格的别墅建筑,在错落有致的山海景色之间,位于洛杉矶最昂贵的社区Shindy,占尽最好的地形位置,私密性极佳。只有唯一的车道入口,其余三边都是悬崖、无人可以攀爬进入。
今天这里已经安排了二十几个安保,将唯一的入口守护得、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去。
傍晚,不远处飞来一架直升机,降落在庭院一侧的停机坪。
哈耶克把嫋嫋整个人稳稳地搂在怀里、下了飞机就往内庭走,一路上都没有放下,直接进到房间内,把她轻轻放在准备好的一张白色病床上。
经过上直升机一番折腾,这姑娘已经重度昏迷。私家医生和护士早已提前待命,此时各种救护设施全部一起上。
她被逼服用违禁激素药物,好在是少量,严重脱水、低血糖、头部受伤流血有伤口、手腕勒伤……但医生检查后确定没有其他大碍。
哈耶克看着医护在忙碌,心里憋了口闷气,走出门外。
*
料理后续事宜的桑赫斯,不久后回来。递给他看一段视频。
阿卜杜拉家那间屋子的视频,他取走了。这个视频既是阿卜杜拉欺辱她的证据,也是,……阿卜杜拉脱罪的证据。因为这个伤,是Ecis小姐自己撞的。
甚至将她绑在笼柱上,也是因为怕她再去撞头自残,才绑的。
*
当看着那姑娘抱着必死的决心,一次次地以头撞击黄金柱时,哈耶克深邃的眼里忍不住溢出了泪水。那发自本能的深情让他的眼睛更为清澈,也现出心灵中油然而生的浓重痛惜。
还有什么能比看见自己心爱的人,如此绝望决绝地赴死,更让他心如刀割。
我的傻姑娘,又是什么让你如此维护、置生命于不顾。
我知道,那是你的尊严,……还有名誉。
但是,我怎么舍得。你可以不要尊严、名声,你可以什么都没有。那些,都不重要。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: 你要活着。
那个洋溢着生活热烈气息的女孩,她灵动活泼似精灵般的眉眼,她沉稳淡定自若的气质,她成熟稳重的风范,她无意张扬却又处处显露的智慧,……她,要好好活在我的世界里。
她怎么可以这样,轻易放弃生命!为了什么理由都不可以 !
此刻哈耶克心中,更是一种沉重的痛感,和后怕 !
如果他今天没有当机立断,没有即时闯入,会发生什么?!
Ecis ! 在这世间我刚刚遇上你。
我们之间所有美好的一切,都还没有开始。以后没有我的允许,我不许你放弃生命!
*
他交代桑赫斯安排人,把情况告知她的保镖。
臧毅很快接到了电话。嫋姐人已救出,但受了点伤,目前因为多日不进水米昏迷、正在抢救。因为绑匪是冲着公主去的、误绑了嫋姐。谢希特公主因此感到非常抱歉,现在安排了王室最好的医生进行救治。等她清醒过来后会联系家人,暂时不要打扰她。
只听到嫋姐平安救出,臧毅简直如蒙大赦,后面的救治方案和安排完全接受,毕竟这是在美国,SHAAKA王室的医疗资源肯定是最好、最有效率的选择,他也不疑有它。
很快曲丛生、南志林也收到了消息,心下渐安。
等着她清醒以后打电话报平安。
*
次日上午,嫋嫋才清醒过来。
她打量着屋子里的环境,这里安静舒适,家具布置处处精美昂贵,无不彰显着贵族的优雅与品位。
硕大的拱形白色落地窗外是一线的碧蓝海景,蓝与白的沉稳色调印衬出一种、属于大自然完美馈赠的无言静谧。庭院中茂密的花草和绿植,又展示着生命的勃勃生机。
那囚禁羞辱她三天,不见天日的黑暗角落,……她出来了,回到了这阳光普照的、灿烂人间。
微风轻轻抚动那白色的窗帘,清新的空气令人心旷神怡,提醒她这里充斥着异样的温柔。回想起是哈耶克救了她,一时间心里有满满的安全感。
就像两个神仙打架,她选的这个靠山神仙,赢了。
*
嫋嫋头部算是轻伤,轻微脑震荡,所幸没有撞碎颅骨,额角的头皮撞破了一大块。医生已经处理并包扎了伤口。
医生说幸亏是她先被饿了三天、没有力气了才撞得轻,否则这样撞,这脑袋上的伤,可真不好说了。
输营养液、补充水分、沉睡休息也恢复了一些体力。
现在躺在病床上,她最介意的事就是,她那身曾尿湿了的裤子还没有换。这个难言之隐煎熬得她,醒来面对医护时,都纠结得要命。她怎么说,我马上、立即,要换衣服洗澡嚒。
四天没有洗澡了,裤子还那样……她实在无法忍受。
*
哈耶克来了,医护都离开。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人。
救治很有效,休息了一夜,她的脸色红润起来了。头上的伤口也处理了,脸上发上的血迹都已擦干,此刻的她干净、安静,还有种像小孩子的乖。
跟之前见过的职场那种自信满满淡定自若、庄园骑马时的自在随性野性,偶有叛逆对他顽抗时的可爱倔强,都有不同。
是一种之前从没有过的,像小女孩的乖顺柔软。如刺猬收起了防范的尖刺,如狸猫收起了锐利的爪。
*
哈耶克的眼神瞬间就深刻了起来,里面甚至萌发出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、一种渴望的火焰。她这种突如其来又却自然而然显露的另一面。他该死的竟然还是好喜欢。
“哈耶克,谢谢你。”她的声音仍有些许低哑,但平添一种娇弱与柔美。
他凝神看着她,黑眸亮得耀眼,却是一挑眉,“谢什么。你得还。”
她一口气上不来呛到几乎咳嗽,这又是一次“等价交换”。
可这一次,她脑中却没有任何对抗反感,只有一个字。
还。还。
这种救命之恩,她岂敢不还。昨日,他抱她钻出笼子,抱她一路走出那个庄园,她一路上像个初初长成的孩子,被他紧紧呵护在怀里,走过大地、越过山峦、飞过碧海蓝天……
救了她的他,那一刻身姿阳刚伟岸得像……父亲。
对。正是这样。父爱如山。……
*
他上前给她一个电话,在床边的沙发上坐下。说:
“给家人报个平安。”
嫋嫋惊讶他竟然想得这么周到。她的手机在被抓时,早就不知道掉在哪里了,还不知道该怎么去办新卡。
她跟南志林和臧毅都打了个电话,得知曲丛生也一直在忙着找他,又给老曲打了一个。
她怕他们担心,没提到自己头上的伤,只说被关在一个黑暗房间,对方好几天不给饭和水。没有别的伤,只是饿晕了。
虽然哈耶克并没有提前告诉她该怎么说,她的说法竟然和他出奇地一致。竟都拿了谢希特公主当借口,说现在是公主安排的医生,想让她多呆几天再回去。
其实嫋嫋是想借机把头上的伤口养好了。不然她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撞头、怎么撞的,难道要家里这些人去找阿卜杜拉算账吗。
至于被绑架的理由具体是什么,她直到现在也搞不清楚,只是阿卜杜拉变态或者是心理异常? 所有人都没有再追问,都听出来她的身体虚弱,只要她平安、先好好休息。
尤其南志林,那悬了好几天的心终于放下了,并不敢多问、免得再去刺激她回忆起那些黑暗的画面。
*
哈耶克听着她对着三人一次次的中文解释,在一旁默默一笑。她在他面前跟亲人讲话,永远用中文。但他,全都听得懂。
几个电话也费了她不少刚刚养足的力气,她挂上电话,把手机还给他。
他没有接,眼神示意。“送你的。”
嫋嫋从来不收他礼物,但这会儿不好拒绝了。你的命都是他救的,还矫情什么。
他带人进去救你,抱你坐直升机离开、安排了医生,让你在这里有个地方养伤不让家人担心,这哪一件不是他友情赠送的。
你行,你咋不全都拒绝了呢……
*
室内又安静了起来。弧形大落地窗外是一泓碧蓝的清池,再远处一无杂物,是视线所及的蓝色海洋。
他们没有再说话,一个不知道再该说些什么。另一个,明显很享受此时的宁静一刻,目光落在她身上看得目不转睛。
家里没有别人了吗?对这个气质堪称“慈父”的男人,她多少还是不自然。
这姑娘默默拿着手机,却是一种很别扭的表情。他看着她的脸上泛起奇异的一种红与白,红白交织,汇合成一种粉嫩娇润的颜色。
“我要洗澡。”良久,她终于打破了沉默。
这里没有别的主人,只有他,只能跟他提要求。
哦。
哈耶克脑海里,立马浮现起了一幕场景。好,马上安排。
*
谢希特知道她醒了,要过来看望,哈耶克没有答应。理由是Ecis目前”体质极为虚弱”需要休息。
这栋房子里,目前只能容下他们两个”主人”,他不想被其他任何人打扰。